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CECC）聽證會

白紙運動後中共對新湧現活動人士的跨國鎮壓

2023年9月12日

中國人權執行主任、1989年天安門廣場示威學生領袖

周鋒鎖的證詞

（本中文版由中國人權翻譯，英文原文發表在CECC網站：https://www.cecc.gov/sites/chinacommission.house.gov/files/documents/HIRC%20Testimony-2023.09.12-GP-ML.pdf）

介紹

我叫周鋒鎖，前天安門學運領袖，現任中國人權執行主任；中國人權是一個總部位於紐約的組織，致力於倡導未來的中國更公正、更民主。我很榮幸就在美中國留學生受到日益加大的威脅的情況提供證詞。因我長期以來都是活動人士，因而有幸見到了數百名年輕的海外華人活動人士並聆聽他們的故事。去年，對中國政府鎮壓政策的不滿終於爆發，引發了“白紙運動”，世界各地的人——主要是學生和年輕人——抗議中共的審查和鎮壓。這些抗議活動發生後，中共對所有參與者進行了鎮壓，尤其針對海外校園的學生。

在美中國留學生在「白紙運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正是他們的動員最終迫使中共改變了政策。「白紙運動」抗議表明，海外學生和年輕人的行動可以改變中國。我們相信，在未來，中國以外的行動將繼續具有巨大影響力，我們必須支持以推動中國變革為目標的海外行動。

然而，世界各地的行動組織和個人卻因其在「白紙抗議」中的活動而面臨中共的騷擾和報復。缺乏安全感是他們面臨的主要障礙。反擊中共的長臂管轄，抵制其跨國鎮壓，是確保「白紙運動」後成立的組織未來成功的關鍵。

從那些勇敢向我們講述自己情況的人那裡我們知道，中共主要透過網路監控以及親共學生線人來收集資訊。我們也知道，壓制活動人士聲音的兩種最常見的策略是：如果他們回國就拘留他們，或將其父母做為人質，直到他們同意停止活動，或甚至自己成為線人。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在全球各地旅行，會見了在「白紙運動」後成為打擊目標的年輕活動人士，了解他們的擔憂，並討論如何最好地支持和保護他們。下面，我就分享他們的一些故事。

中共騷擾活動人士以灌輸恐懼

我採訪了北美和歐洲的數十名活動人士，他們在「白紙抗議」後參與了支持民主的運動。他們中許多是年輕人，在校大學生或最近畢業的，他們都在其大學校園裡參與了活動。這些「活動人士」的活動範圍從那些僅僅在社群媒體上發布反中共的訊息到那些參加抗議活動並試圖團結同學的人。

很多學生都跟我講過類似的中國警察騷擾的故事。通常，會有一些關鍵的暴露時刻——電話號碼被在網上披露、社交媒體上病毒式傳播的帖子，或者同學成為線人。甚至有中國警察透過網站帳戶發現本應只有美國公司員工可見的電子郵件地址的案例，這表明中共特工已成功存取了一些內部資料庫。

一旦海外活動人士受到當局的關注，中國警方通常會使用兩種策略之一：綁架勒索家人為人質或直接審問。第一個策略是中國警察前往活動人士父母的家中，給活動人士打電話，強迫他們的父母詢問有關他們的活動和其他聯繫人等具體問題，然後要求他們停止所從事的任何反中共行動。如果他們不遵從，就會對其父母進行隱晦（或明顯）的威脅。這種策略在對年輕的海外活動人士中尤其常見，因為他們中許多人的父母都在中國，這些父母很容易成為報復的目標。

第二個策略是拘留並審問年輕活動人士本人，通常是在他們回國探望中國的家人時。學生告訴我，他們多次被警察帶走並審問，有時長達十幾個小時，也有被帶到旅館單獨審問數週。尤其是對於缺乏這方面經驗的年輕人來說，這樣的拘留是可怕的。警察威脅他們的家人，並告訴他們，他們將被投入監獄很多年來讓他們「認罪」。

無論警方採用哪種策略，其目的顯然是恐嚇活動人士停止他們的活動，並收集有關他們網絡的資訊。警方經常要求活動人士本人充當線人並監視其他海外學生和組織。

我從美國、加拿大和歐洲的活動人士那裡聽過類似的故事。在歐洲，有活動組織因中共特工的不斷騷擾而不敢相互聯繫，因此幾乎全部解散。有些人告訴我，儘管他們住在國外，但他們甚至被跟踪，這讓他們非常害怕，完全停止了一切活動並躲了起來。在美國校園，一名學生遭到同學的暴力威脅，說如果她繼續發布反中共內容，他就會砍掉她的雙手。

結論

透過與活動人士的交談，我了解了有關中共跨國鎮壓策略的幾個關鍵事實。首先，網路對於監控目的的重要性不可小覷。它使中共特工能夠直接進行監視，從而製造了新的自我審查平台。其次，支持中共的學生對中國學生的言論自由構成威脅。他們可能會舉報同學，或直接威脅他們。第三，大多數中國學生都有家人在國內，這一事實使他們特別容易受到當局「人質」式的訊問和壓力。

到目前為止，中國警方掌握的有關活動人士的大部分資訊似乎都來自對社群媒體和網站的線上監控。但是，華人社區中對線人仍然存在真正的擔憂。儘管美國執法部門最近針對線人的行動得到了中國活動人士群體的廣泛積極評價，但他們需要大學和政府的直接和具體支持，以保護他們的安全，免受中共在網上和實地仍然普遍存在的影響。

從中國學生的角度來看，這些都是真實而嚴重的風險，會對活動人士和言論產生寒蟬效應。情況沒有任何改善的跡象；相反，近年來有關案件不斷增加。我們應該努力保護中國學生，讓他們享受在美國本應得到保障的言論自由。

建議

1、大學應積極保護中國學生的言論自由權，特別是防範重大風險

a.新生應接受某種有關權利的培訓，重點在於言論自由。

b.應警告學生，他們可能因威脅其他學生或對其他學生採取威脅行為而受到起訴。

c.應警告學生，他們可能因威脅其他學生或對其他學生採取威脅行為而受到起訴。

2、常常感到困惑和恐懼，導致他們在壓力下無法反抗。我們需要建立中國學生與相關政府部門和機構的聯繫管道，以便快速了解事件情況，並有效、安全、及時地提供協助。

3、線上監控和資料外洩應成為立法和執法的主要關注點。

4、臉書（Facebook）最近刪除了許多與假訊息相關的帳號。各大社群平台都應該嚴厲打擊這些假帳號。